Nerull

「這是他送妳的嗎？」等紅燈時他執起妳抓著他外套的手，拇指摩挲著那枚戒指。

「不是，我自己買的。」

還沒來得及阻止，戒指就落到他手心裡，跟著一起握上龍頭把手拿不回來。

「欸，你還我。那真的是我自己買的。」語畢，交通號誌由紅轉綠，機車一起步的衝擊讓妳不得不往前環住他腰身。

接下來一路不見停，整夜沒睡的妳如孩子靠進搖籃裡被顛的昏昏欲睡，心想要不到家了再和他討吧，不怕他弄丟了。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貼靠著他背後就睡了。

隱隱約約，妳聽到他的聲音透過安全帽悶悶地傳來：「如果不是，為什麼這麼急著拿回去？」

到家時他拍拍妳緊抱在他腰間的手背叫醒妳，渾渾噩噩的下車後，妳不忘再討一次：「戒指。」

他盯著妳解下安全帽後對他伸出白嫩帶粉的掌心，似笑非笑的說：「吻我，就還給妳。」

妳有點氣惱，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還我！」

太陽很大，騎樓過短的屋簷無法遮蔽刺眼的陽光。睏極的皮囊跟混亂的思緒讓妳怒氣漸升。

這人怎麼這樣？妳知道自己喜歡他，但那濃度還不足以讓他這樣對妳。

「不還我拉倒，我不要了。」

妳想起昨夜和他去海港聽海，自己只穿著針織衫，而且是拉鍊一拉就能一覽春光的那種樣式。他沒有藉機抱妳也沒有脫下外套給妳，最曖昧的角度還是妳硬去24小時營業的商店買了啤酒喝光裝醉枕在他腿上。

然而他在那樣的氣氛下什麼都沒做，卻在現在妳睏的要死眼睛快睜不開的時候挑刺吃飛醋？

在妳轉身準備要上樓時，他拉了妳一把，把妳扯進懷裡。「別走，還妳。」

妳壓下情緒伸手要取，他卻又故意拿高引妳往上墊高了腳要搶。

「唔！」眼看他低頭藉機要吻妳，妳偏過頭去，四唇以不舒服的方式擦肩而過。妳知道對他所有的喜歡都玩完了，而且妳知道他也察覺了，就在那一瞬間。

妳看著他保持僵硬的微笑幫妳套上戒指，妳背包一甩，轉身蹬著高跟鞋準備回家補眠。

連聲再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