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習慣開始吃早餐。有的時候一早出門,天未光。一個人慢慢走的時候還是會想起小時候的早點。

 

今天早上如是,空氣濕濕冷冷。很像小學畢業前最後一個暑假,被送去YWCA在宜蘭的營地過了10天左右的外地生活,每天6點便是起床號。只記得光線照在身上,還有地上延伸出去的我們的身影。

 

然後早點。小時候住在台北縣(我還是覺得台北縣比新北市聽起來親切和靄些),可是學校在台北市。我上學常常遲到。小學二年級以前是父親騎著野郎載我上學。通常走永福橋,偶爾過中正橋。他會說,只要我夠早起,就願意帶我去吃新生高底下的一家豆漿店。

印象中我只去過一次(噢是的我是蟬聯國小國中的遲到王)。只有饅頭夾蛋,荷包蛋上灑點醬油,白饅頭甜滋滋的。東西很便宜。可能是十幾塊的價錢或者更低。用木板架起來的小屋。老闆是個老嬤嬤。

那香味。醬油的鹹與饅頭的甜,我沒再吃過一模一樣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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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了醬油與蛋,還聯想起以前偶爾住在外婆家時外婆會煎那樣的蛋給我們吃。(畫面是廚房、花樣簡單的碟子,上頭是白花花的蛋。早晨的太陽光從右方的小陽台打進來,把所有廚房裡的廚具影子拉得長長的。)但後來也沒有了。

前面提過我最近正重看著《中性》吧。因此不得不提這一段話:「以我的經驗來說,情緒是不能用一個詞就說得明白的。我不相信所謂『悲傷』、『欣喜』或『悔恨』。也許說語言太霸道的最好證明就是:語言把感覺過分簡化了。我倒想說出非常複雜地混合在一起的情緒,德文裡像列車似的句法。比方說:『不幸中的大幸。』或是:『懷抱夢想所帶來的失望。』我很想表示如何將『高齡家人對敗亡的提示』和『從中年開始對鏡子的憎恨』連在一起。

 

『高齡家人對敗亡的提示』這一點總是讓我感覺緊張。有的時候也為此焦慮。

最近這麼想的時候,就會接到父親的簡訊或是媽媽的電話。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可能是問手機怎麼用之類的,再順便問問最近好不好。然後我的焦慮就會奇妙的被消除。

 

我不是善於和人相處的人,總而言之就是個難相處的傢伙。拉哩拉雜的說了一堆,不過就是因為今早出門時空氣的溫度與濕度幫我拉開了腦子裡的抽屜。聽說最近台北總是下雨。來台中後我都快忘了那種濕濕黏黏冷冰冰的空氣了。

所以這次回家要記得帶傘。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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