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rull

「十月九日下午三點你在什麼地方？」早苗警官厲聲問著桌子對面坐著的少年。少年染著金髮，翹著二郎腿，眼神不屑地看向遠方，絲毫不願正視眼前耍狠的中年大叔。

「快說！不要以為你可以愚弄大人！」

「你到底把錢藏哪去了？」

少年還是不說話。早苗警官實在沉不住氣，上前一把揪過少年的衣領。「操你媽的跩什麼跩？老子在問你話你聽到沒有？！」

少年沒想到這大叔居然會動手，雖然稍微動搖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了屌兒啷噹的樣子。

「什麼錢啊？你這老頭在講啥我聽不懂啦！」少年終於說話了。他身上還穿著校服，襯衫沒紮在褲子裡，長褲也刻意穿成垮褲的模樣。早苗心想，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應該好好管教管教，穿這什麼鳥樣！

他拉過卷宗，拿出監視器畫面截下的照片攤在少年面前，「這是電動間裡的攝影機，最後一次拍到你是下午兩點五十分。畫面顯示你走進員工休息室，之後沒再拍到你出來過，因為攝影機被人轉了方向。鏡頭再次對準休息室是下午三點整，店內其他角落的攝影機拍到你的時間是三點零五分。你到底懂不懂事情的嚴重性啊？」

少年聳聳肩。

早苗又說:﹝「現在店內的準備金不見了，店長說本來放在員工休息室的置物櫃裡。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了你懂不懂啊？！」

「我、我、我只是去借個廁所耶！你們大人老是這樣冤枉我！開什麼玩笑啊？！神經病啊你！」少年似乎緊張了起來，激動地為自己辯白。

「店內就有客人用的廁所，你幹嘛跑去員工用的？擺明是去偷東西的嘛！」

少年表示那天一進店裡就看到客用廁所外掛著故障中請勿使用的標語，所以才沒有進去，熟識的店長也在一早和他打照面後就告知他這個訊息，並要他有需要時隨時進去員工休息室就好。

但攝影機沒拍到他們兩人交談的畫面，現場搜查時也沒看到客用廁所外有任何警示。

※

「所以我就說那個高中生有問題嘛！大白天的不去上課來我們店裡晃半天，一定是有鬼啊！而且監視器不也拍到了嗎？啊他就真的有進去啊！」電動間老闆喝了一口茶說。

「可是他說你曾經親口告訴他可以使用員工休息室內的廁所，所以他才會進去的。」早苗挑著眉問。

「什麼嘛！警察先生居然寧願相信不良少年說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嗎？﹞我可是守法公民耶！」老闆一臉不滿，邊說還邊拍桌，震得早苗一陣心煩。

但畢竟在少年身上沒搜出店長所報失的金額，在盤問過後找不出進一步的證據就先放他回去了。而老闆的證詞漏洞百出，早苗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盤算犯人應該就是老闆無誤，因為攝影機有設定密碼，當日除了他沒有人能變更攝影機的設定。若硬要說是少年做的未免牽強。但也沒有直接證據可以戳破他的謊。

剛好這時早苗的同事進來，表示找到新資訊請早苗出去談。老闆喋喋不休的抱怨才因此告一段落。

「學長，我們查到老闆上個月跟少年曾經發生過衝突，兩人在店內大吵一架，甚至有動手。有不少目擊者。另外，老闆本身有債務問題，也有投保高額失竊險。至於那個年輕人，除了翹課打架的小事之外，沒有任何前科。」

早苗心裡已有底。深吸了一口氣，推開偵訊室的門。

一件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