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rull

《馴養》之後
《逐光》

       「幹嘛呢？」看見妳站在門內朝外頭探頭探腦的，凌肖清亮的聲音在妳身後響起。

       「哇啊！」妳嚇得跳起來。「幹嘛學我走路不出聲！」

       聽到妳這麼說，他忍不住失笑，「呿，自己沒發現還怪我？」

       「所以往外頭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他跟著妳往門外探出頭，只不過因著他身高之便，他的下巴剛剛好壓住妳頭頂。

       「我就不知道外面有什麼嘛，想出去看看。」妳有點不服輸的朝上踮起腳尖試圖甩掉他下巴的壓制。

       得到的回應卻是他修長的指頭朝妳後腦彈了一下，「怕什麼，膽子什麼時候變這麼小？」

       他套上門口的球鞋，拉著妳手腕就要往外走。

       「等等啊等等！」妳來不及跟上，赤著腳丫隨便往地上的鞋一套就啪嗒啪搭地跟他一起跑下樓了。

       其實你們也沒去哪，就只是沿著初識時他時常碰見妳的路徑走走看看。那裡的商家新增了遊戲機台、這裡的餐廳用的料還是一樣不新鮮，妳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覺得一切熟悉又陌生。

       來到附近一所校園，外牆除了細小的磁磚外還貼滿了深藍色的碎琉璃，一旁的車行駛過去時，車燈映在牆上如流星般沿著外牆往前飛逝。

       原先獸般的習性忍不住被挑起，妳目光灼灼地盯著那道光芒，在夜裡往前飛躍而上。

       「啊！」

       聽到妳的叫聲，原本走在妳前頭的凌肖回過頭來。只見妳歪了腳跪坐在紅磚道上。

       「笨手笨腳的，貓不是很靈巧的嗎？還是說妳就是隻傻貓？」嘴上雖然不饒人，但他依舊三步併兩步來到妳身邊蹲下身來檢查妳的情形。

       妳像孩子一樣扭動雙腳把鞋踢下來。看著那雙原本屬於他，情急之下套上的不合腳的鞋掉在地上，妳吐了吐舌道：「是鞋的問題，不是我。」

       「嘖！」他不耐煩的抓了抓頭髮，「早知道就拿長板雙載還比較妥當，就不該指望妳機靈。」

       「說什麼呢！不穿就沒事了嘛。」妳撐著他的肩頭站起來，素淨的裸足在夜光下顯得特別白皙。

       紅磚道細微的顆粒密密地刮搔妳的腳掌，像是一張誘人冒險的邀請函，妳禁不住那股悸動往前跳了兩步，但旋即往一旁倒下。

       眼明手快的凌肖接住妳後，妳倒在他懷裡皺著臉，原本想著死定了又要挨罵了。但把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卻被他那雙在夜裡依舊不減神采的琥珀眸子給吸引了。

       跑什麼呢？那些旁的五光十色追著追著還害自己歪了腳，可最美最動人的璀璨不就在眼前嗎？

       思及此，妳順著心意伸出雙手撫上他削瘦的臉頰。「啊，謝謝你接住我。」

       不管是從前、現在，或是未來。

       妳好像聽到了幾不可聞的輕笑，他的掌心向下壓著妳頭頂一陣亂揉，和以往一樣。妳情不自禁的也把頭往上頂，好好的回應他的寵溺。

       「傻貓，上來吧。」他轉個身子背對妳蹲下。

       「——來了！」妳雀躍的跳上他寬厚的背，這次也是牢牢的接住了妳呢。